写在前面的话
良渚实验室(系统医学与精准诊治浙江省实验室)由浙江大学牵头建设,是首批浙江省实验室,目标是成为生命健康产业面向未来的创新桥头堡,形成“人才汇集、学科会聚、资本流动、产业崛起、产品涌现”的新生态。
良渚实验室成立以来,多名课题组长(principalinvestigator,PI)陆续加盟。
于“良渚”而言,PI如初春、如朝日,犹多能干细胞之于人体功能。
“良渚”虽年轻,却胸怀未来年;新进PI虽刚独立,每个人都走在自己研究领域的前沿。
他们是谁,来自哪里,即将在“良渚”开启怎样的科学探索之旅?
《良渚星河》带大家走近这些科学新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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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宁美国杜克大学博士美国哈佛医学院博士后年加入良渚实验室担任研究员研究方向组学药理学、生物信息学、基因组转录调控、医学人工智能走心语录每个人都走到过十字路口,该如何做选择?
我问自己:“纠结的原因在哪里?怕犯错?怕走弯路?”“不怕!”
不亲身走到一个环境里,只是听别人说,只是站在外面看,
很难作出判断。
我是一个体验派。
近日,一篇题为《一个父亲的选择:铤而走险自制药,还是等着孩子死去》的文章刷屏网络。文中,高中学历的父亲为救儿子自制药用级化合物治疗罕见病,引发众多讨论。
他不是药神,他是一个父亲。他的故事,将罕见病再次推入公众视野。
现实中,很多人生活在相似的悲剧中。罕见病虽然发病率低,但是罕见病有多种,全球的患病人数并不少,有3.5亿名患者,罕见病其实并不罕见。
很多罕见病发病原因还没有被研究透彻,治疗药物更是少之又少。
药物研发的步伐可以加快吗?对症用药可以更为精准吗?患者和医生在面对未知疾病时可以更有信心吗?
年是人类基因组计划完成20周年,跟生命相关的基因大数据前所未有的迸发出来。这些基因数据的解析给医学带来的冲击是巨大的,使人们从以往的对症治疗,进入到更为精准的基因治疗时代。
有了生物大数据的加持,使更多疑难罕见病迎来诊断和治疗的曙光。沈宁在这些大数据的海洋里,找到了职业航向,那就是让生物大数据“跑起来”,推动罕见病精准诊治。
转变视角
一个细胞、一个基因、一个蛋白,研究他们之间变幻莫测的关系,是分子生物学实验室里常见的视角。
年,沈宁迈入了复旦大学的校门,选择了生物学专业,试图用科学的视角理解生命的奥秘。注视这样的微观世界,沈宁认真学习着,却总觉内心缺少一团火。
而在这前后,生命科学的世界正在急剧变化着。人类基因组计划的落地让生命科学进入大数据时代,人的遗传密码可以被解析,水稻的遗传密码也可以被解析。
这是一段人类遗传密码,是一尾线性的字符串。虽然遗传密码的形式非常简单,但是其相当冗长,共有大约30亿个碱基对。可是,海量的数据如果只是“躺着”,并不能说明什么,让这些数据“跑起来”,将无用的数据变为有用的知识,从而发现规律,这就变得有意义了。与生物信息学初相识,沈宁内心泛起涟漪,“那种从纷繁复杂数据中寻找规律的快乐,让我的心里一阵阵激动。”生物信息学是一门交叉学科,拥有生物学背景的沈宁赴美攻读博士时,追随了计算机专业的导师,辅修了统计与机器学习方面的课程,增强自己对算法和信息工具的理解和应用。研究一堆数据,乐趣到底在哪里?面对疑问,沈宁说,数据看上去冷冰冰,但是运用不同的方法却可以帮助我们管中窥豹,探索与发现生命运作的规律。而生物大数据的积累与人工智能的交叉融合,可以帮助我们对生命本身与各种疾病有更系统、全面、精准的解读。用好它,可以给人类带来实实在在的健康福祉。她以新冠肺炎病*为例解释,病*在武汉出现以后,中国科学家在一周内就获得了它的完整序列。而在年,人类用4个月的时间才确定了SARS病原体的组成和序列;更早之前,20世纪的西班牙流感用了13到15年才确定了病原体的性质。有了大数据加持,人类只要几天就可以了解病*的序列,从而研发出相应的检测手段和治疗方法,可见生物大数据对人类的影响是巨大的。视角的转变,让沈宁拥有了探究的动力,确定了科研航向。我是体验派
沈宁的科研之路也经历过迷茫。年,博士毕业后,她走到了职业生涯的十字路口,从事博士后研究还是找工作?她对自己的专业有足够的兴趣与热情。博后训练可以让她继续沉浸在这份热情中积累沉淀,而去到生物医药产业界,在实践中成长学习,运用自己的知识特长,都十分具有吸引力。每个人都走到过十字路口,该如何做选择?可能很多人选择多听取过来人的意见,尽可能在充分调研的基础上作出理性选择。沈宁也不例外,当她同时收到博后和公司的offer时,她也选择征询别人的建议:“一个人有一个人的说法,心情跟着反反复复的日子挺煎熬的。”多数人告诉她:当举棋不定时,保险起见可以先做博士后研究,以后再找工作。沈宁问自己:“纠结的原因到底在哪里?怕犯错?怕走弯路?”“不怕。”这是沈宁给自己的答案。自己不亲身走到一个环境里,只是听别人说,只是站在外面看,很难判断自己是否适合,“我是一个体验派。”后来的走向便不言而喻,沈宁加入了一家还在初创时期的药物研发公司。直到现在,她仍然把这份工作视作最宝贵的经历。公司聚焦罕见病的药物研发。常组织一些与罕见病家庭的交流活动,沈宁从而有机会近距离接触到多个罕见病病患和他们的家庭。她给我们讲述了一个故事:有一对衣着光鲜、谈吐不凡的夫妻,他们生下一个有自闭症的孩子,多么令人惋惜的事啊!可是令她震惊又感动的是,这对夫妻不仅主动研究自闭症、积极参加社会活动,还主动收养了另一个自闭症儿童。沈宁说,做研究的意义从未这样真切地摊开在她面前过,她非常庆幸有这样一段体验,让她直接面对转化,看到了从基础研究到临床转化的价值,“好像完成了精神层面的蜕变,理想变得更加笃定。”做一名非“理性人”
辞去工作后,沈宁再次踏入学校的大门,在哈佛医学院从事博士后研究。学术与业界的交叉经历,让沈宁在艰涩的基础研究和地气的临床转化之间,找到桥梁。在公司工作时,沈宁深度参与研发了治疗面肩肱型肌营养不良症(FSHD)的小分子药物,负责药物的机制研究和临床二期实验的生物标志物筛选。那时的她,与国内的病例一直保持着联系,她感受到病人对治疗急切的渴望。由于工作经历,她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