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是个可怜的孩子,在她五岁的时候母亲因病去世,父亲是个乡野郎中。虽然是个郎中,但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给人看病的钱也就只能养家糊口。
后来经村里媒婆介绍,父亲王柱娶了一个隔壁村的女人,叫张姜凤,还带着两个儿子。自从有了继母,王雪的日子一日不如一日。
张姜凤长得有几分姿色,之前嫁了一个做生意的男人,姓刘,后来男人跟公爹在外出途中遇上土匪,人财两空,张姜凤就成了寡妇。
两个儿子,一个十岁叫刘大宝,一个六岁叫刘二宝,也成了没爹的孩子。
各村的媒婆们互相打探消息,有意把她说给王柱做媳妇,两人都丧偶,都有孩子,互相照应,也比一人撑着强。
张姜凤想了想,也有道理,何况他还是个郎中,肯定饿不着,于是就答应嫁给王柱。
王柱想,自己还带着个孩子,我整天要外出采药,出诊,很多时候不在家,女儿还小,一个人不在家,心里不放心,要是有个人在家照看也好,于是也同意了。
在媒婆的带领下,张姜凤就带着两儿子和简单的衣物来到王家。
王柱见过四人,礼貌地请他们进屋,请他们喝杯水。
一进屋,只见四周家徒四壁,连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顿时一脸嫌弃。
“听说你是个郎中,怎么家中是这般模样,这也太简陋了!”张姜凤冷笑道。
“在这乡下,大多村民生活都不容易,所以诊费也给的少。”王柱解释道。
媒婆见两人如此说,急忙打圆场:“呵呵,你看王柱心眼好吧,你嫁过来肯定也会对你好,日子嘛,慢慢来,只要一家人齐心协力,肯定会越过越好。对吧?”说完,示意王柱点点头。
王柱心领神会,急忙陪着笑说道:“是的是的,我以后肯定会努力,多看些病人,给你和孩子好的生活。”
张姜凤对他这般说,眼下没有比这更好的去路,也就没说什么了。
“这就对了嘛,好好过哈,看在孩子们的份上,互相体谅。这时候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我的介绍费——”媒婆不好意思的开口问道。
“来,给你,你费心了。”王柱给了媒婆一两银子,这可是家中所有的积蓄了。虽然王柱肉疼,但也不能不给。
“呦,谢谢王郎中,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找我,我能帮肯定帮。”媒婆说完就笑盈盈地离开了。
可是,事情没有王柱想的那般简单,张姜凤嫁过来之后,他跟王雪的生活更苦了。
王柱外出的时候,她就经常打骂王雪。叫她做家里最脏最重的活,只要她不听话,就不给饭吃。
而他两个儿子,随便玩,玩累了回家吃饭,等他们吃完,锅里没饭了,王雪只好倒点水弄锅巴饭汤吃。
不到三个月的时间,王雪比以前更加消瘦,身上时不时还有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王柱心疼不已,找张姜凤理论。
每次都是当时态度极好承认错误,可王柱一离开家还是老样子对她。
对王雪来说,每天最快乐的事就是,爹爹每天晚上回来,都会给她讲有趣的故事,路上所见所闻,等王雪不知不觉睡着后,他才离开。
这样的日子一转眼过去了十年,王雪已经长成亭亭玉立、乖巧伶俐的大姑娘,而她继母的两个儿子则好吃懒做,每天不着家。
王柱勤勤恳恳每天云游四方给人看病,路过深山老林,就采些草药,拿到集市上去卖,换的银两维持家中生活。
他偶尔会给王雪留几个铜板,看着面*肌瘦的女儿说:“雪儿,你是个乖孩子,爹让你受苦了,要是你饿了,你就自己去买个烧饼吃。”
“爹,我没事,只要你每天能够平安回来,雪儿就知足了。我已经长大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王雪说道,王柱听了,连忙抱住女儿。
这年冬天,王雪准备吃早饭,继母就说:“吃什么吃,把这衣物洗了才能吃饭!”
看着满满一桶衣服,别说是大冬天了,就是夏天不冷的时候,洗完都要一个晌午了。
王雪刚拿起的窝窝头只好放下,拿着衣板、木槌、挑着两个桶就往河边走去。
河里的水都结冰了,王雪只好拿木槌把冰撬开,再打水上来。
冰冷的河水刺骨,还有阵阵寒风,王雪不禁打了个寒颤,开始洗衣服。
“卖馒头喽,新鲜出炉的馒头!”只见不远处传来一阵吆喝声,这是有人去集市卖馒头回来了。
此时王雪的肚子“咕噜”一声,她想到自己还没吃早饭,就摸了摸口袋。果然自己还有两个铜板在口袋,她高兴地前去。
“老板,馒头怎么卖?”
“两文钱。”
“我要一个。”王雪把铜板递给对方。
“好嘞!姑娘,这么冷你在外面干什么?”老板问道。
“我……洗衣服。”王雪小声说道,老板见她的手冻得通红,心生怜悯之心。
“我这里还有剩下的姜汤,给你喝一碗吧!这天寒地冻的,别冻坏了身子。”说着,手中盛起一碗姜汤递给她。
“不……不用了……我……”王雪有些迟疑。
“不用给钱了,你快喝吧,我这剩下也浪费了。”
听老板这样说,她才接过姜汤一饮而尽。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暖流,一点也不觉得冷了。
喝完,老板就走远了,她来到衣物旁啃馒头,馒头还有热气,正好可以捂一下手。
好巧不巧,这一幕被继母的大儿子刘大宝看见,原来这丫头在外面偷吃!连忙回去告诉他娘。
张姜凤一听,顿时火冒三丈,连忙抄起一根竹竿,母子二人朝河边走去。
正当王雪吃的尽兴之时,后面一鞭子重重地打在王雪身上,王雪顿时生疼,扑倒在地。
“我让你偷吃,看你还敢不敢偷吃。”继母用脚踢了她两脚,随后就前去搜查她身上看是否还有铜板,可是,一个子也没捞着。
“中午不许吃饭!哼!”说完扭头就走了,刘大宝也吐下一口唾沫跟上他娘。
王雪很伤心,哭了起来,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多久,此刻她好希望爹爹能回来,哪怕陪她一天也好啊!
她继续去洗衣服,可是天实在是太冷了,她穿的衣物单薄,不知不觉就冻晕在地。
过了一会,一辆马车驶来,改变了她的命运。
马车上有一对母子,女的是豆腐铺的孙掌柜,家中做豆腐脑、豆腐干、豆腐泡生意的,她家的口味是镇上数一数二的,生意极好。
然而她的儿子,三十岁了,智商却只有八岁,长得虎背熊腰。
只因八岁时高烧烧坏了脑子,智商一直停留在八岁那年,人很单纯、善良,取名叫“孙大福”。
今天他俩是来乡下买豆子,他俩赶着马车缓缓从小路走过,孙大福傻傻地那用口吹气吹风筝,孙掌柜看在眼里全是笑意。
恍惚间,孙大福看见路边躺着一个人:“娘,娘,你看那……”说着跳下马车,连忙跑前。
孙掌柜一看,急了,连忙追上去,生怕儿子惹出事来。
“娘,这个姐姐晕倒了!”
“快走快走,不是我们的事!”母亲拖着他赶快离开。
“不行,姐姐晕倒了,冷……”说着挣脱开母亲的拉扯,连忙去抱起她上了马车。
“哎呦,我的活祖宗呀,谁知道她是什么人你就往自家揽!”母亲屁颠屁颠地跟上去,见儿子已经放上马车了。
“你,从哪里抱的就抱回哪里去!快去!”
“不抱,救她!”傻子撅着嘴巴说道。
孙掌柜无奈,只好依了他,傻子开开心心地跳上车。
到家后,傻子连忙把她抱进姐姐的房间,盖好被子。姐姐已经嫁人了,这房间一直是空的。
孙掌柜也请来郎中给她医治,郎中说:“这姑娘是受了风寒,加上从小营养不良,身体虚弱,吃几副药,调理下身子就好了!”
听完对方这样说,孙掌柜才放心,这来路不明的女子,万一带回来给他们家惹上麻烦就坏了,等这姑娘醒了,就问问她家住哪,送回她去。
而傻子却一直傻乎乎地看着她,嘴里不停地说:“真漂亮!姐姐真漂亮!”
孙掌柜一听,连忙拉他出去,说:“姐姐要休息,我们出去吧,不要打扰姐姐了!”
傻子好像听懂了似的,就跟母亲出去了,帮忙磨豆子。
刚开始还见他在那帮忙,一转眼的工夫,人就不见了。
正当她纳闷之时,隔壁街的陈大婶在街上大喊大叫:“站住,你敢偷我奶,看我不打断你的手!”只见她追着傻子跑了好几条街,街上的行人听了哈哈大笑。
“陈大婶,你都一把年纪了,还有奶吗?”众人调侃道。
“想哪去了?她来我家牛棚偷老牛的奶!”大婶跟那人急了。
傻子匆匆忙忙进屋,端着一杯新鲜的牛奶进了姐姐的房间。
孙掌柜说:“你干嘛一直追着我儿子,不就一杯牛奶嘛,多少钱,我补给你!”
“偷偷来我家偷奶,谁不生气!”
“好了,我这就给你拿银子,别伤了和气。”
“话说回来,你那傻儿子偷我奶干啥用?”
听陈大婶这么说,两人立刻进屋,只见傻子正一勺一勺地喂给王雪喝,可惜喂不进去,全洒在被子上了。
“哎呦,不是这样喂得,被子都湿了。”孙掌柜急忙结过勺子,自己喂了一勺,果然王雪喝下去了。
傻子见了很高兴,也学母亲的模样喂,连喝了好几口。
一旁的陈大婶看出了苗头,说:“这是你儿子的媳妇?”
“哪里的话,我们今天下乡拉豆子,见这姑娘晕倒在河边,我儿子心善,说太冷了会冻死,把她抱回来的!”
“我看你儿子对他挺上心的,要是成一对,不也了却你一桩心事!”
“说什么呢!我们都知不知道她是哪里人,叫什么,家里有何人,我就是再着急要儿媳妇,也不能随便弄个不清不楚的姑娘做我儿媳!”
“呦,这会正经了,指不定你心里怎么想的呢!”说完,陈大婶就离开了。
这时,王雪醒了,发现自己在陌生的房里,眼前的男子长得肥头大耳,还有一位老婆婆。
“我这是在哪儿?”
“姑娘,你醒了,是我儿子救了你,我们从那河边路过,看见你晕倒了,就把你带回来了!”
听她说完,王雪急忙起身,“我得赶紧回去,我的衣服还没洗完,娘会骂的!”但发现自己四肢无力,无法起来。
“唉姑娘,你现在身体很弱,需要休息,还管那破衣服干嘛?”孙掌柜说道,傻子也急忙摆了摆手。
接下来的几天,王雪就在他们家住了下来,稍微好点了就去帮忙洗豆子,孙掌柜也有一句没一句的跟她说怎么制作豆浆、豆腐脑。
王雪听得津津有味,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豆腐脑。
傻子忙完的时候,就经常跟姐姐玩,看着他傻头傻脑的,王雪很开心。
一天下午,王雪见傻子的背肩裤上破了一个洞,就顺手拿孙掌柜的针线篓给他缝补一下,一会就缝了一朵金色的小花,还有两片绿叶相称,栩栩如生,十分好看。
至此,傻子一直连穿了几天这条裤子。
孙掌柜觉得,这傻儿子是看上她了,但是无奈自己儿子傻,对方又是有父母的人,怎么会愿意让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傻子呢!
五天后,孙掌柜准备再去乡下收豆子,顺便把王雪送回去,傻子赶着马车坐前面,孙掌柜和王雪坐后面。
突然几个泼皮挡住了去路:“呦,这不是孙大傻吗?怎么后面还有一个漂亮姑娘呢?”说着走到王雪跟前,准备下手去摸她的脸。
说时迟那时快,傻子跳下车,一把抓住那人的手推开他,那人连忙叫其他三个泼皮一起上,四人向前冲过去,孙掌柜和王雪连忙下车躲在一边。
没想到平日嘻嘻哈哈的傻子居然有真本领!
一人上来他一拳打出去,那人跌跌撞撞后退了几丈远。
一人上前他抱起对方往远处一扔,摔得他在地起不来。
一人上前他伸手一巴掌,打的那人在原地转了好几圈。
最后一人上前,他连手都没动,张大嘴巴“啊———”,吓得那人也跟着“啊———”
“谁敢欺负姐姐,我就欺负他!”傻子大声说道,握紧拳头,那四人相互扶起跑了。
众人见状,平日的傻子有这般正义,纷纷拍手叫好。
大概过了两个钟头,来到了王雪的家。只见还没进屋,张姜凤便劈头盖脸的骂过来:“叫你洗衣服,你死哪去了!”说着又抄起竹竿准备打下去。
没曾想,傻子死死拽住竹竿,向前一把用力,把张姜凤摔个狗朝天。两个儿子看见母亲摔倒了,连忙去扶,刘大宝想上去跟他对打,傻子一挺胸,他便退了回去。
“这个妹子啊,我们是好心把你女儿送回来,不想惹事端,如今这姑娘已经回家了,我们就走了。”孙掌柜说道。
“且慢!”只见王柱从里面走出来。
“爹!”王雪见爹今天在家,连忙上前抱住他,然后说:“那天天太冷了,我在河边洗衣服晕倒了,是他们救了我,今天送我回家。”
“多谢你们了,如果不嫌弃,不妨进屋先喝杯热水再走!”王柱邀请孙掌柜。
傻子想跟姐姐多呆一会,就拉着母亲的手,希望她同意。
众人皆进屋,孙掌柜看了看四周,这家是挺穷的。
王柱见这男子傻头傻脑的,便询问缘由,孙掌柜便跟他聊了起来,一边聊一边叹气。
“我是郎中,若你信得过我,我来给他看看。”
“好啊,那你快试试,要是把我儿子治好了,我一定好好谢谢你!”
于是给他把脉,只见他身体强壮,没什么大病,只要多吃几副益脑的药就可以了,只是这药不容易买到,正常人家买不起。
“没事,我家是做豆腐生意的,为了儿子,我愿意花这个钱!你只管给我开方就行!”孙掌柜说道,只见张姜凤听了,眼里闪过异样的眼光看了看她跟那傻儿子,她心中产生了一个想法。
王柱随即给他开了药方,叮嘱她,按药方服用,以后每周都要来这给他看看是否好转。
孙掌柜就带着傻儿子离开,王雪朝对方挥了挥手,傻子念念不舍地忘了眼王雪也走了。
待她们走后,张姜凤便朝王雪怒斥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做饭,你爹饿了!”
王雪听她这么说,只好朝厨房忙碌去了,他的两个儿子也跑出去玩了。
“相公,如今雪儿也长大了,可以给她找个人家了。”张姜凤吹起了耳边风。
王柱望了望她,觉得她话里有话,这些年来她恨不得把王雪当丫鬟,怎会突然愿意让她嫁人呢?
“我们家这么穷,连个像样的嫁妆都没有,谁愿意娶她呢!”王柱不以为然地说道。
“我看那傻小子看雪儿的眼神有点不对,八成是看上她了,何不把她嫁给他?”张姜凤连忙说道。
“这怎么行?这不是害了雪儿吗?”王柱反驳道。
“这有什么不行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张姜凤说道,王柱没再理她。
过了一周,孙掌柜果然带着傻儿子来了,只是碰巧王柱外出采药还没回来。
张姜凤便一脸笑眯眯的邀请人家进屋,然后叫王雪去上山寻爹回来,王雪便去了,紧接着傻子也跟着去。
傻子笑呵呵地说:“姐姐,我陪你去,山上不安全,我保护你!”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王雪噗嗤一笑,两人便一起上了山。
大概走了半里路,就见父亲背着竹篓迎面走来。
“叔叔好!”傻子先开口问好了。
“爹,你怎么才回来,累了吧!我帮你背。”王雪说道。
她想接过父亲的竹篓,傻子见状,连忙上前说:“我来,我来”,自己背了起来。
王柱很吃惊,想不到才一周的时间,这个傻子便有着常人的举动,说明上次的治疗有效果。
一路上,傻子像一只欢快的小鸟,这看看那瞧瞧,王柱父女尾随其后。
“雪儿,这些年在家里委屈你了,也没有像今天一样陪你。”王柱叹气说道。
“爹,怎么突然说这些?只要能跟爹爹在一起,就不委屈。”
“说什么傻话,女儿长大了,就要嫁人了。现在给你寻个好人家,就是我最大的心愿,以后也不用受你继母的气了。”
原来爹爹这些年一直知道自己受的委屈,今天听到这些话,突然热泪盈眶。
“爹爹想问你,你对那傻小子是否有意,我看他人心善,孙掌柜也是个通情达理之人,以后不会让你吃亏的。你要是有意,爹同意你嫁给她。”王柱严肃地说道。
“爹,我不讨厌他,孙掌柜也待我极好。可是……”王雪有些忧虑,毕竟他是个傻子。
“他的病情我了解过,只要坚持服用,然后有人对他教导,不出半年他就能跟正常人一般,爹的医术你还不放心吗?”王柱知道女儿担心什么,但比起如今家中的情况,他更希望女儿嫁出去,过自己的日子。
刚进院门,就听到屋内两个女人正哈哈大笑,不知道在聊什么这般高兴。
“王郎中回来了,我跟你夫人正商量着俩孩子的亲事呢!”孙掌柜连忙起身走向王柱。
“你怎么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擅自做主!”王柱瞪了一眼张姜凤质问道。
“我这是好心办坏事了?你也不看看你自己,跟着你这些年,一天好日子都没过上。几个孩子都这么大了,难不成你要养她一辈子啊!”张姜凤开始撒泼了。
“爹,娘,你们别吵了,我愿意嫁给大福哥。”王雪急忙说道。
这边孙掌柜听到,高兴的不得了:“王雪姑娘,你想好了?我儿子虽然傻头傻脑的,但他心善,只要有我在,我一定好生伺候你们。”连忙拉起她的手,打量了一番。
“王郎中,你意下如何呢?只要你点头了,我即刻操办两人婚事。”孙掌柜试问道。
事到如今,眼下也没有更好的人选,看孙掌柜这般热情,既然女儿也答应了,他也便同意了。
婚礼定在半个月后,孙掌柜请了八台大轿,傻儿子骑着高头大马来迎亲。
街上邻居都知道傻子要娶媳妇了,都来他家看热闹,看一看新娘子的容貌。
晚上,众人吃完酒席都退去了。傻子打了一盆水给王雪洗脚,不得不说,这傻子人还是很不错的,王雪看他的眼神有点不一样了。
傻大福开始脱衣睡觉,他把外衣脱下来,摆在床上,然后自己躺在地板上。
傻子不愧是傻子!王雪把一床被子扔下去给他
“盖好被子,免得着凉了。”
“姐姐真好!”
话说老人最喜欢的事就是抱孙子了,孙掌柜在窗户上偷偷瞄瞄,好巧不巧,房间的桌子挡住了视线,啥也没看到,也没任何动静,纳闷地离开了。
就这样,傻子还是以“姐姐”相称,尽管孙掌柜多次教他“这是你媳妇”,傻子却问“媳妇是什么”,弄得孙掌柜糟心之极。
第三天到了回门的日子了,一大早傻大福便开始摆弄马车,铺上红毯,让王雪坐在马车上舒服些。
走在街上,人人见傻大福的媳妇如此漂亮,都说他“傻人有傻福”。
那几个泼皮又来了,嘲笑道:“呦,这不是傻子吗?傻子还能娶上媳妇,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鲜花就要插牛粪才嫩!”傻大福突然怼出一句话,驾着马车离开。孙掌柜在车上洋洋得意,以前没少人给她白眼,说儿子娶不到媳妇。
很快就到了王家,来到王家门口,只见四周挂了白布,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王雪急忙下车,推开门大喊道:“爹,爹!”
只见王柱在地上跪着,上面是三个人的灵位。可想而知,是张姜凤和他两个儿子的。
原来,王雪出嫁第二日,张姜凤和他的两儿子偷偷把王雪的聘礼偷走了,收拾行李,准备离开王家。
谁不料,路上遇到了土匪,刘大宝和刘二宝上前迎敌,惨死在对方刀下。而土匪头目见张姜凤有几分姿色,先奸后杀,把所有银两都抢走了。
被路过的行人发现,告知官府,官府派人通知王柱,因为没有了钱,王柱只能简单地料理下后事,没有宴请宾客。
王柱本想用女儿的聘礼,在镇上开一间医馆,这样生意就能稳定些,没想到这女人却起了歹心。
在孙掌柜的同意下,从自己的豆腐铺支出银两,在不远处给他寻了间铺子,开起了医馆。
半年后,傻大福的脑子逐渐清醒,不久他们就生下一个女儿,肉嘟嘟的脸庞,圆圆的大眼睛,像极了小时候的大福。
最后两老也结成了一对,孙掌柜把豆腐铺生意全部交给两人打理,自己则带着小孙女在王柱的医馆帮忙。白天各忙各的生意,晚上一家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可馨说:
傻人自有傻福,善良是一个人重要的品格。孙掌柜和傻儿子因为他们心地善良,救了一个陌生姑娘,最后了却一桩人生大事,收获美满。
坏人自有天收,抬头三尺有神明。继母与他的两个儿子来到王家,不好好过日子,最后偷窃反送了性命,真是恶有恶报!